菲律宾仍然想在中美之间左右逢源

如果说今年上半年哪场地缘政治斗争最为精彩，那菲律宾必然榜上有名。

就在外界都以为菲律宾会随着这次美菲大规模军演全面倒向美国时，菲律宾又迎来了一轮反转。

(资料图)

据《菲律宾星报》19日报道，菲律宾外长恩里克·马纳洛当日出席在菲律宾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加强防务合作协议》听证会时，提及美国《2023年度国防授权法案》允许美军在菲律宾存放用于“防卫台湾”的武器，菲律宾参议员艾美·马科斯因而质问马纳洛，菲律宾因《加强防务合作协议》而向美军开放的4个基地是否会成为该“地区武器库”的一部分。

马纳洛当时明确回应，不会同意美军在菲律宾设立“台湾武器库”，他表示菲律宾的外交战略是“与各国保持友好”，同时菲律宾也坚守“一个中国”立场和不干涉他国内政政策。

同场听证会出席的国防部长卡利托·加尔维兹还为马纳洛补充表示，若台海发生冲突，菲律宾首先考虑的是在台15万劳工的安危。但由于菲律宾自身海军力量不足，无法迅速撤离这些菲律宾公民，因此需要邀请美军来“建立撤侨的能力”。

这一系列说法算是勉强把菲律宾之前的言论给圆上了，将菲律宾从全面倒向美国推回了中美之间斡旋者的位置，向外界传达出菲律宾并不愿意与中国翻脸的重要信息。

与此同时，据菲律宾外交部的消息，中国外交部长将应邀于本月21日至23日对菲律宾进行访问。访问期间，两国外长将进行会晤，讨论落实两国元首在今年1月达成的协议，并共同商讨南海问题、农业贸易、能源、基础设施等两国共同关心的议题。

这说明中国也不想中菲关系出现僵化，中国仍然希望与菲律宾进行双边合作，通过对话的方式来解决南海问题，两国在1月份达成的一系列协议如今仍旧适用，中菲关系仍有继续强化的空间。

实际上，现在中菲两国的关系也并不像我们想象的一样，随着美菲合作而出现急剧恶化。杜特尔特时代留下的很多双边交流机制如今都还在正常运行。两国之间也仍有基于中国-东盟的多边渠道外交合作。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东南亚和大洋洲研究所副所长骆永昆就认为，菲律宾在美菲外交合作急剧升温时邀请中国外长访问，主要目的是进一步加强与中国的关系，维持菲律宾的外交平衡。此前美菲各种合作，尤其是军事合作持续加强，但菲律宾又不想和中国的关系减弱，否则其战略平衡就失去了真正的意义。

种种证据都证明，菲律宾正在尝试一种新的博弈方式。

斡旋还是通吃——菲律宾战略的微妙平衡不易维持

在博弈理论体系中，菲律宾现在的博弈方式属于一种“边缘策略”。在博弈双方已经有了矛盾的时候，人们为了避免因这种矛盾而导致双方关系破裂，会尝试创造一种风险，告诉对方，再这么做就有他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发生。

菲律宾制造一系列反转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入美军力量，让中国看到美国通过菲律宾基地储存武器对台湾出手的风险，从而迫使中国在利益问题上对菲律宾让步。

同时，在关键问题上，菲律宾维持保守的意见，不同意美国在菲律宾真的部署武器，从而控制风险，避免与中国的关系真的破裂。

这种处理矛盾的方法在国际地缘政治博弈中非常常见，这本质上是一种通过改变对方期望来影响其行动的策略。菲律宾期望通过这种策略，让中国对菲律宾的期望从合作解决问题变成单方面向菲律宾让利，同时再利用美国对菲律宾的需求，将菲律宾维持在中美之间相对战略平衡的位置，从而两头通吃。

但在地缘政治博弈中，引入边缘策略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即当事国要有能力管控自己制造出来的风险，否则，边缘策略就会变成一颗非常危险的定时炸弹。

这正是当前菲律宾所欠缺的地方。在这场边缘策略博弈中，菲律宾主要有两大问题：

其一，菲律宾自身力量薄弱，缺乏管控风险的能力。在美国的《2023年度国防授权法案》中明确表示希望在菲律宾建立军备储存基地，菲律宾达成自己的目的以后转而表示不允许美军在菲律宾储存针对台海的武器，很可能会招致美国方面的压力。

其二，菲律宾消耗了南海博弈各方对其的信任。小马科斯在竞选时的口号就是继承杜特尔特的衣钵，以友好的对华态度合作解决南海问题。去年他上台后，南海各方都是以这种期待为前提来看待小马科斯政府的，而菲律宾的态度现在不断反转，使中国与菲律宾的东盟盟友都无法确认菲律宾政府的真正态度，这一信任问题极有可能导致战略误判。

现在我们已经能够明显发现，菲律宾在维持战略平衡方面越来越吃力，开始碰到一些中国和美国都不愿意让步的问题，菲律宾能否实现在中美之间的斡旋与两头通吃，已经是一个非常存疑的问题。

对现在的菲律宾来说，最恰当的战略仍旧是杜特尔特时期与美国保持足够距离，在区域范围内多边合作，以对话沟通的方式解决问题的策略，小马科斯想展现自己的政治能力，在中美之间为菲律宾争得一席之地，却是将菲律宾引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

这也意味着中国并不能放松对菲律宾的警惕。现在菲律宾不想与中国翻脸，并不代表着未来美国的力量在菲律宾逐步扩大之后，不会迫使菲律宾翻脸。菲律宾这个复杂的岛国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仍旧会是南海博弈的焦点之地。

乌克兰也不想与中国为敌

除了菲律宾以外，另一个受美国影响的国家——乌克兰与中国的关系也同样复杂。

在俄乌冲突一年多时间里，中国的态度一直维持着中立，在俄乌冲突中扮演着劝和促谈的角色。西方各国一直都在曲解中国的立场，宣称中国更加倾向于俄罗斯，借此抨击中国。但乌克兰对中国的态度却一直比较温和。

在美国《新闻周刊》本月20日刊载的一篇采访中，乌克兰驻英国大使瓦季姆·普里斯泰科就将中国2月份提出的和平倡导称作“无牙”的和平计划，认为中国并没有对乌克兰显露出尖牙利齿，只要保持当前的这种中立态度，对乌克兰来说就已经足够好了。

他认为中国不会像西方描述的一样去援助俄罗斯，因为对中国来说，诚信是国际交往的重要优势，对中国扩大自身国际影响力非常重要，中国不会因此而冒险

这一系列发言体现出了乌克兰不想与中国为敌的态度。

乌克兰当前对中国的态度是一种“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的态度。泽连斯基一直对中国的和平倡议表示认可，同时也明确声明乌克兰不会接受任何俄罗斯占领乌克兰领土的协议。泽连斯基一直要求俄罗斯完全撤出乌克兰并恢复1991年的边界，对乌克兰进行赔偿、对俄罗斯领导人进行战争起诉，以及让乌克兰加入北约。

这些诉求都会导致战争继续拖延下去，与中国的和平倡议有所出入，能在双方理念相悖的情况下仍旧对中国保持温和肯定，对乌克兰来说是不容易的。

而之所以泽连斯基能一改对西方领导人的强势态度，在对华态度上保持理性，主要是考虑到乌克兰在战争结束后对中国的利益诉求。

对泽连斯基政府来说，当前乌克兰约有20%的领土被占领，经济活动全面停滞，所有军事力量也都被用来对抗罗斯。在战争结束后，乌克兰必然需要天量资金来重建。因此，基辅不会冒险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疏远自己战前最大的贸易伙伴，来自中国力量对未来乌克兰的国家重建至关重要。

此外，中国是个奉行独立自主外交原则的国家，中国同乌克兰或俄罗斯的交往并不针对第三国。只要中国不真的和西方所造遥的一样去“援助”俄罗斯，中乌关系就一直维持正常，乌克兰没有必要去破坏这种正常关系。

泽连斯基甚至还想进一步加深与中国的关系，将中国拉向乌克兰这边。他从去年年底开始就一直希望与中国领导人通话，今年三月份，甚至邀请中国领导人访问基辅，希望以直接接触的方式去增进双方关系。

这种不与中国敌对的态度对乌克兰来说是明智的。到今天为止，西方仍然没有停止这场冲突的意思，也没有为乌克兰提供足量战后重建资金的打算。在战争结束后，乌克兰进入长期萧条几乎已经是定数，而中国，是乌克兰战后自救的一条出路。

贝尔伯克死性不改，中国这趟几乎白来

在对中国的外交问题上，有些国家做出理智的选择，而有些国家却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得越走越远。

刚刚结束访华行程的德国外交部长贝尔伯克在本月19日总结她的访华之旅时就宣称，德国不希望在对华政策上“重蹈覆辙”，即将放弃“以贸易促转变”的“天真想法”。她不否认与中国合作并保持经济联系的重要性，但认为德国应该对中国持更加强势的态度，同时降低“对华依赖”和“风险”。

据路透社报道，贝尔伯克当天在德国联邦议员接受质询时，还对中国进行了一系列抹黑，她形容此次访问“某些部分不只是令人震惊”，还声称中国变得“对外界更具攻击性”。

贝尔伯克似乎没有意识到，她口中的“继续合作”和“放弃贸易促转变的天真想法”，实际上是冲突的说法。

此前的中德外交与战略安全对话中，中国外长就明确指出，经贸合作是中德两国关系的“压舱石”，互赢互利是中德务实合作的“底色”。中德之间的供应链依存关系是经济全球化的必然结果，中国从来不担心对德国“过度依赖”，也不认为中德贸易会给中国带来什么“风险”，人为地给正常经贸合作踩刹车，将适得其反、得不偿失。

此外，秦外长还苦口婆心地劝说贝尔伯克，表示中德是伙伴不是对手，中德要合作不要对抗，无论零和对抗还是集团对抗，对中德来说都不可取。

这段话的意思非常明显，中德之间的“贸易促转变”政策不能停止，人为地以“降低依赖和风险”为理由影响中德正常贸易合作，对两国之间都没有好处。这已经是中国的肺腑之言，完全挑明了贝尔伯克理论中的矛盾点，如此好言相劝之下，贝尔伯克应当意识到自己存在的问题并予以更正。

而且她在中国期间，中国并没有表现出所谓的“对外界攻击性”，反而给她安排了高规格的礼遇接待，在她结束自己的天津行程前往北京参加中德外长对话时，中国外长亲自赴天津迎接贝尔伯克，并与他共同搭乘高铁前往北京，这在中国外交史上都是极其罕见的礼遇，至少欧洲的一众外长在访华时从未享受过此种待遇。

但我们看到的却是贝尔伯克死性不改、毫不醒悟。和马克龙访华结束后给世界带来的震惊相比，贝尔伯克一行平平无奇，丝毫没有改善当前中国与西方存在的矛盾，也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外交成果，反而大肆曲解抹黑中国，几乎是“白来一趟”。

这全球都意识到了同中国合作的重要性，积极改善对华关系的时候，贝尔伯克作为德国外长，选择了一条相反的道路。中国的礼遇与劝告不能让她醒悟，也许只有真正的反噬降临在德国身上时，她才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